Meat Encyclopedia

04.29

2021

人为什么要吃肉?吃肉的多汁历史

返回列表

这看上去也许是个蠢问题,因为人也是动物,吃肉很正常,而且无需质疑的是,人类爱吃肉!

但是为什么我们吃的肉比我们的灵长类表兄弟多得多,为什么我们在烤架上的牛排嘶嘶作响时垂涎欲滴呢?

事实上,人类食肉的起源和演变仍有许多未解答的问题,但是有一些强有力的理论可以说明何时、如何以及为什么我们开始在我们的杂食性饮食中加入更多的肉类。

都是气候惹的祸?

在260到250万年前,地球变得更加炎热和干燥。在气候转变之前,我们遥远的人类祖先 - 统称为人亚科(hominins) - 主要依靠水果、叶子、种子、花、树皮和块茎果腹。随着气温升高,茂密的森林逐渐萎缩,大草原茁壮成长。随着绿色植物变得稀缺,进化压力迫使早期人类寻找新的能量来源。

遍布非洲的草原热带稀树草原支持越来越多的放牧食草动物。考古学家们已经发现了大约250万年前的大型食草动物骨骼,这些骨头上有粗石器切割的痕迹。我们远古的人类祖先还不是有能力的猎人,但很可能是从坠落的尸体中取走了肉。

尼安德特人寻找斑马肉

更多的草意味着更多的食草动物,而更多死去的食草动物意味着更多的肉”,《肉钩:250万年来我们对肉的痴迷的历史和科学(Meathooked: The History and Science of Our 2.5-Million-Years Obsession With Meat)》一书的作者玛塔·萨拉斯卡(Marta Zaraska)说道。

一旦人类转向偶尔吃肉,不需要很长时间就能使得肉类成为我们饮食的主要部分。有充足的考古证据表明,在200万年前,第一个人类(Homo)物种一直在积极地定期吃肉。

工具成为我们的“第二颗牙齿”

人类普遍吃肉的最早证据与早期人类中的“勤杂工”-能人(Homo habilis)的考古记录一致,这并不是巧合。在可追溯到200万年前的肯尼亚遗址中,考古学家已经发现了成千上万的碎石“刀”和拳头大小的锤石,这些锤石靠近一大堆带有相应屠宰痕迹的动物骨头碎片。

虽然我们古代的人类亲属比现代人有更强的下颚和更大的牙齿,但他们的口腔和内脏被设计用于研磨和消化植物物质,而不是生肉。所以粗糙的石器工具可以起到第二套牙齿的作用,从斑马的尸体上剥去大块的肉,或者敲开骨骼和头骨,以获得营养丰富的骨髓或大脑。通过使用最初设计用于挖掘块茎和开裂坚果的工具对肉类进行预处理,我们的祖先使动物肉更容易咀嚼和消化。

谢谢你,剑齿虎!

原始的石头手工工具可以用于切割尸体或砸碎开放的大骨头,但它们不适合捕猎活体猎物。这就是为什么动物考古学家认为我们生活在一百多万年前吃肉的人类祖先是食腐者,而不是猎人。

关于为什么这么多被屠宰的动物骨骼在180万年前进入考古记录的一个理论是,虽然早期人类是糟糕的猎人,但他们生活在有史以来最有效的杀手中:剑齿虎

捕猎的剑齿虎

研究人类肉食起源的布里亚娜·波比纳(Briana Pobiner)写道:“在100万到200万年前,非洲大草原的大型食肉动物群落不仅包括狮子、土狼、豹、猎豹和野狗,正如我们今天看到的那样,而且还包括至少三种剑齿虎,其中一种比最大的非洲雄狮还要大的剑齿虎对人类非常重要。这些大猫可能猎取了大量的猎物,为早期人类留下了更多残羹剩饭。

目前尚不清楚人类是通过等待大型猫科动物杀死猎物然后通过投掷石块或大声喧哗来吓跑它们,还是“被动地”清除“剑齿猎人”放弃杀戮时剩下的东西。主动清除会保留更多新鲜肉类,但会带来一些严重的风险。

肉是最初的“健脑食品”

现代人类的大脑比其他灵长类要大得多,是人类祖先南方古猿的三倍大。但是这些大脑袋的代价是它们需要大量的能量来运作。萨拉斯卡说我们的大脑消耗了我们身体总能量的20%。与猫和狗相比,猫和狗的大脑只需要总能量的百分之三到四。

萨拉斯卡说,肉类在促进能量摄入以满足那些饥饿的大脑进化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她说:“一些科学家认为肉是使我们成为人类的原因。”

重建一个史前洞穴人(芝加哥菲尔德博物馆)

当古人类只靠水果、植物和种子生存时,他们在消化上消耗了更多的能量。数百万年前,人类的肠道越来越长,越来越慢,需要更多的努力从植物食品中获取有限的卡路里。由于所有的能量都用于消化,人类的大脑仍然相对较小,与今天的其他灵长类动物相似。

萨拉斯卡说,与水果和植物相比,肉类是一种“高质量”的食物,能量密度高,热量和蛋白质含量高。当人类开始在饮食中添加肉类时,就不需要长的消化道来处理大量的植物物质。慢慢地,在几十万年的时间里,人类的肠道萎缩了。这为爆炸性增长的大脑提供了能量

当人类开始烹调肉类时,它变得更容易快速和有效地消化,并捕获这些热量来喂养我们成长中的大脑。人类烹饪食物的最早明确证据可以追溯到大约80万年前,尽管它可能更早开始。

人类继续吃肉是因为我们喜欢它,而不是因为我们需要它

肉类显然是人类大脑进化的关键,但这并不意味着肉类仍然是现代人类饮食中不可替代的部分。扎拉斯卡说,任何高热量的食物都会对我们古老的进化大脑产生同样的影响——“它可能是花生酱”,肉只是恰好是我们的祖先可以得到的。

我们今天渴望肉类,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大脑进化于非洲热带稀树草原上,并且仍在寻找能量密集的蛋白质来源。这与我们对糖的嗜好相似,这是一种罕见的富含卡路里的食物,它是我们的觅食祖先的大脑对它们寻找成熟的果实的一种奖励。

但我们也渴望吃肉,因为它具有文化意义。不同的文化或多或少以肉类为中心,尽管财富和肉类消费之间存在着明显的相关性。工业化的西方国家平均每人每年超过220磅肉,而最贫穷的非洲国家平均每人不足22磅肉。

过度多肉的饮食与心脏病、糖尿病和某些癌症有关,而这些我们远古的祖先从来不用担心,因为他们的寿命不足以成为慢性病的受害者。扎拉斯卡说:“我们祖先的生活目标与我们的截然不同。”“他们的目标是生存到第二天。”

肉食塑造了人类“灵魂”和社会?

肉食不仅改造了我们的身体,也从更深层的方面塑造着我们的“灵魂”。早期人类的集体捕猎提高了人类的协作能力;肉食分享塑造了人类公平的底层心理机制,心理学家Matteo Marneli曾提出,公平分享肉食的压力创造了人类道德判断的基本原则:简单地说,他认为,“肉使我们道德。”

在一些研究中发现,那些更重视权力的人吃了更多的肉,而那些喜欢超越自我价值的人往往吃得少。特别是,研究发现,经验开放性人格特质与肉类消费呈负相关,而素食主义者和诗人素食主义者往往具有更开放的个性。

其他研究表明,肉类消费与对等级和不平等价值的支持相关。在一些研究中发现,那些具有社会支配地位,更强烈支持不平等和等级结构的人,吃了更多的肉; 有人认为这与他们偏爱某些群体支配其他群体(让人类主宰动物)一致。此外,研究表明,人们自我认同为更大的肉食者具有更大的右翼威权主义和社会支配地位。Dhont&Hodson(2014)认为,这潜意识地表明了他们对文化传统的接受,以及他们对不符合规范的动物权利运动的拒绝。

关于吃肉的心理学研究中一个著名为问题是“肉食悖论”,“肉食悖论”是指人们对吃肉的偏好和对虐待动物产生的道德反应之间出现的心理矛盾。

马肉-樱肉

但是人类有自己的办法解决这一问题。研究者发现,人们通过一种被称为“语言伪装”的方法,让有感觉的生灵与潜在的食物来源之间的关联变得更模糊,以此来消除这种认知失调。例如,我们提到肉时不直接说动物的名称,英语里把猪肉叫做pork,牛肉叫做Beef,或者叫培根什么的。而18世纪的日本,由于当时的幕府禁止人们吃兽肉,偷吃肉的人以植物名称代指肉类,把马肉称为樱肉,把鹿肉称为红叶,把野猪肉称为牡丹。人类还有更简单的方法疏解这种矛盾心理,人们发现,只要通过简单地将动物归类于食用动物组,一种动物的道德权利会立即被认为应该更少。

在西方,人们习惯将肉类“去动物化”以减少内疚感或厌恶感,西方国家的肉类经常被包装起来,以尽量减少其与活体动物的相似性,没有眼睛、面孔或尾巴。当然,也有许多文化中的肉与这些身体部位一起出售,比如中国。

在许多文化中,人们认为“我们吃什么就会成为什么”,有很多信仰,加在一起,延续了肉食文化。以“我们就是我们吃的东西”为信仰,新几内亚巴布亚的Hua族认为,如果孩子们吃快速生长的植物,他们也会生长得很快,而婆罗洲西北部的Dyak部落的人则会避开鹿肉,因为他们害怕吃到鹿肉会使他们像鹿一样胆小。在古埃及,国王们每年会屠宰一次牛神阿皮斯(Apis),吃它的肉来获得它的凶猛。在西非贝宁,伏都教的修行者至今仍在喝祭祀动物的血以获取他们的力量。研究表明,西方国家的人们也可能持有类似的观点,尽管是下意识的。在1989年宾夕法尼亚大学310名本科生进行的一项经典实验中,虚构的部落——吃野猪的人——被认为比吃海龟的人头发多、跑得快。

吃肉的黑历史

吃肉在现代大多数人眼里是件愉快的事,但在历史上有着太多血腥、残忍的吃肉历史,笔者实在不想搞砸各位看官的胃口,只讲一件尚可令人接受又有着古怪趣味的旧事,让我们不要忘记,人可以喜欢吃肉,也可以不喜欢吃,但当实在没有的可吃的时候,人是什么肉都会吃的……

长期以来,法国人都以美食家自居,法式料理闻名于世,如今的人们却鲜知他们关于食物的一段另类历史。

在普法战争中期,巴黎曾被普鲁士军队包围了整整四个半月。在这期间,巴黎主要的食物供应链被切断了。围城的结果是:巴黎人不得不更改自己的食谱,从马肉到老鼠肉,就连动物园中的大象也没能逃出巴黎人的胃。他们饥不择食,只要是会动的生物无所不吃。当然这段晦史是巴黎人耻于承认的,却为当时生活在巴黎的美国人们津津乐道。

有一位叫做亨利马克·海姆史料记录者,总结了这些肉类,在他眼里;狗肉是一种不错的羊肉代替品,由于猫以老鼠为食,所以猫肉质地和口感与狗肉不可同日而语,无法恭维。在马克提供的文献中,鼠肉馅饼能够让大批市民趋之若鹜,这使鼠肉一时“洛阳纸贵”。50生丁一磅的鼠肉,甚至要高于20到40生丁一磅的猫狗肉。

在弹尽粮绝的巴黎,连老鼠和鸽子都必须通过定量定向分配给市民当口粮。

在圣诞夜,城内为数不多仍然营业的一家餐厅,却举办着一场别出心裁的盛宴。这家名叫“远去的邻人”餐厅,以“围城第99天”作为自嘲标语,推出的套餐也如此符合法式诙谐:光看酒单,红酒不是拉图就是陈年拉菲,甚至还有罗曼尼·康帝的身影,全然洋溢着上流社会的气息。

菜单的其他部分(除了山羊奶酪的甜品之外)却与酒品有着天壤之别。排在首行的是酿驴头(驴头中塞了其他菜)。随后顾客们可以选择油煎面包片配豆子汤,或者大象肉汤作为开胃汤品。作为前菜有三种选择:炸薯条配英式烤变色龙;炖袋鼠肉;搭配了辣味胡椒酱的狗熊肉排。主菜更是令人大开眼界:佐以鹿肉酱的狼肉配鱼子;老鼠肉和猫肉排;羚羊肉配松露。

物资渐渐地匮乏,众多动物园管理人员们,已经没有信心继续饲养园内野生动物了。“远去的邻人”餐厅所提供的这头大象就来自于动物园。实际上,早在圣诞夜前一周,集市上已经出现了大象肉,据说“法国国家历史自然博物馆”里的明星大象“卡斯特”和“波拉”,也没能逃过巴黎人的辘辘饥肠。

普军围城时被困在巴黎的美国医生罗伯特·洛里谈及在这场“浩劫”中所体悟到的生活之道时,不由感叹:和善的人总会对食物抱以善意,别等到饿了你才知道哪一种食物最好。千万记住,吃是为了维持生命,但活着不仅仅就是为了吃。

咨询反馈
扫码关注

哈尔佰富微信公众号

哈尔佰富官方抖音

返回顶部